第一只知了叫的时候
――仅以此文献给武汉BSS寿司(自由守护者)先生
说真的,我一直都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处境,我有强健的体魄,却为什么要当祭祀?我觉得如果用西洋剑或者飞标对我风合适,我惧怕冗长的咒文,这些古老而又散发着霉味的咒文与手势让我头晕,所兴的是,学院里的教授并不看得很严,同学们不屑与我为伍,这到让我也自得其乐,让我可以凭借尚且可以引以为毫的灵活攀上学院里那棵古银杏树,这棵树很老了,但是依然繁茂,只要我在攀爬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,那等我坐在树枝上时,就不会再有人发现我了。
站在这棵古树的高处,极目远眺,我可以将村中的情景一览无余,如果天气晴朗,我甚至可以看到半兽村和灰色山脉的风景,在古树上,可以躲过那些教授严厉的目光和乏味的说教。别的教授还好说,或者不睬我,或者对我无奈的摇摇头,甚至可能都不认识我,只有普拉柏教授――他是我的噩梦。他简直是恨我了,每次遇见他,一定会被他批评,至少是一通说教,不是说我衣衫不整不配当祭祀就是说我成绩太糟,他得考虑我是否还能呆在这里。其实按我本意,我是不介意从这里滚出去的,我很向往成那头的武术修炼院。可是,我不能走。我怎么也忘不了当初妈妈是怎样把我送进先知学院的。妈妈说,只有从这里出来我以后才会幸福。我说我更喜欢修炼院。妈说不可以,不然下场只会和他们一样惨。
妈和爸是从修炼院里出来的,当有一年第一只知了叫时在那里认识的。妈曾经是BSS最棒的弓箭手,爸曾经是BSS最强壮的战士,强壮到可以独自对付成群的牛头人(我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,也许我爸是最能吹牛吧,于是我妈就说爸可以独自对付成群的牛)。无论这些真也好,假也罢都已经是曾经了,而且我从未见过我爸。我妈说我是遗腹子,我爸在一次突袭行动中殉职了。本来是很保密的行动,结果爸的那一队被当作诱JP的饵成了弃卒。妈也在那次行动中,他很幸运,没有死,但她瞎了一只眼睛,从此,只能做个穷困的渔娘。妈恨那些JS,但只有JS才真正掌握国家权利,才是真正的统治者。妈很无奈,于是她千方百计的送我进去。也许这是一些谎言,也许我爸只不过是一个小卒子,或者真的勇猛,但不是死在战场上,而是死于伤寒,痢疾之类,压根没给妈留下一点可以吹嘘的资本。
无论妈的话是真是假,我已经在这个该死的学院里了。有时想拼命的挣脱,但是结果只能越挣扎越紧,慢慢的趋向于妥协,可是我还是记不住咒文。每次考试我都因为姿势不到位,或者咒语顺序而施法失败于是也就挂了课。比如什么祭祀仪态,祭祀全职法术,祭坛维护,心灵操行,我通通挂掉,我觉得院长――普拉柏教授大概是不会给我机子资格认证书了,我是不看重那张破纸,但我怕妈难过,所以也少不得为那破烂着急上火。
急有什么用,我怎么努力,怎么讨好,教授们只会说:“叹息,这一点我强调很多次了,你居然还作错,可见你上课没有用心。”或者说:“还不错,不过你还是多和维妮交流一下吧,他几乎可以做你的老师了。”我讨厌维妮,她出身高贵,仪态大方,举止绝对合乎礼仪,不会像我一样。可是她很瞧不起我,从不主动和我说话,如果主动,那她一定是被迫或者要作弄我,我曾经羡慕她,羡慕他的出身,羡慕她良好的修养,但我渐渐发现他的虚伪,她的善良,她的勇敢全是假的。她从来不同情伤者,她甚至讨厌他们,讨厌他们垂死挣扎时流出的脓血,淌出的唾液,她觉得站在远处给他们加点血还是可以的,但要是靠近他们,她是绝对不肯的,那样会弄脏她的长袍。只有一个时刻她会对伤者大献殷勤,就是有教授巡查的时候。他痛恨一切动物,她觉得所有的动物都可怕,可憎――除了她的金丝雀。她瞧不起我,她觉得我这种出身卑贱而且蠢钝的人不配与她一同学习。她说我头发里有鱼腥味,说我的衣服想鱼鳞(这个比喻还算恰当,因为我衣服常会有几个补丁,尽管布得很好,几乎看不出来,但是维妮眼尖得很)。她故意问我为什么要顿顿咸鱼青菜,然后在去厕所后搞得那里一股子咸鱼味;还说她可以请我吃饭,吃多少都可以,反正家里有钱,多养个小宠物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怕宠物不听话,会反咬主人一口。开始我忍过几次,后来,我打过她两次。其实第一次我只是吓唬她,决国她大闹一场,普拉柏教授给我一个严重警告处分――罪名是挑衅伤人,我不知道什么是伤人,但我明白什么是伤心。第二次,我是结结实实的打了维妮依次,我都做好退学准备了,可这次她倒没什么动静,普拉柏教授没找我,也没下处分。反正从此维妮虽然依然挖苦我,但也不敢玩的太出格了。
今天天挺热,第一只知了已经开始叫了,我骑在树桠上,透过叶间缝隙欣赏贺坦特的美景。这些风景我早已熟记于心了,但依然贪婪的欣赏着。远处,一个身影迅速移动到学院墙边。一个盗王,他来做什么?这破学院有什么好偷的,他要是能把这个学院连根偷走我倒是很开心的。胡思乱想间,她已经纵身越过高墙,动作之灵巧令人咋舌,我可以迅速的爬上银杏,但我绝对无法越过学眼的高墙。而他――一个盗王……真让我太羡慕了,我心中那个禁锢许久的梦想在内心深处开始蠢蠢欲动,内心的躁动使得四肢开始兴奋了,甚至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。顺手摘下一枚银杏果向那盗王扔去,我经常练习,几乎可以达到百步穿杨的境界了,我猜测他一定会被打到,正在暗自得意,他居然,居然接住了我的暗器,四下打量一番,目光锁定我的位置,他怎么能……?他不可能看到我的,正在我诧异时,他已经攀上来,站在我面前,气定神闲,这让我更惊诧了,我每次上来都要喘好半天才缓得过来。
“喏,还你,投掷不错啊,可惜你不是修炼院的人,不然一定更出色。”他把那枚银杏果托在掌心,送到我面前。他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。
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偷东西啊?”
“对啊,我是盗王嘛,淡然要偷东西。”他坏笑道。
“偷什么啊?钱么?我知道学院的财务室在哪里。”我很乐意为他效劳。
“???哈哈哈哈,你真太逗了,先知学院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叛徒,那普老头居然还敢夸口说这里的学生个个忠心,连自己的饿学习哦啊都不爱的人怎么指望忠心啊!哈哈哈哈。”
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,普拉柏教授说过什么我这被子都记不住,但我觉得他侮辱了我的人格。我是痛恨这里,但并不代表我不忠于BSS,我优点生气了。站起来,表示抗议的跺了跺脚,准备下去了,也许是跺脚太重,也许因为我太沉,只听得“喀嚓”一声,一阵天旋地转,再明白已经像个钟摆一样悬在半空中,我的一只手被他捉着,我觉得全身有力无处使,所有的力量聚集在皮肤下面,逼得汗水无出跑,只好从皮肤下面钻出来,在我的面部赛跑,我的肩膀被拉得生疼,但我强忍着,不求他拉我上去,谁叫他羞辱我的。
“小姐,你还真沉着啊,求求我,我就拉你上来啊!”他还有心情戏谑我。
我的脸已经憋得通红,像个番茄,但我就是不理他,有本事就放手摔死我好了。
“你脾气还真是倔得可以啊,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拉你上来。”他似乎有点吃力了,呼吸也不均匀了。
“什么……条件?”我担心他真的放手。
“很容易做到,决不为难你的条件。先答应,再不答应我可拉不住了。”
“好,我答应,拉我上去。”我急切的说。
我趴在树上喘了半天,一半是疲惫,一半是后怕。他笑着说:“我可要提条件拉。”
“士可杀,不可辱。要是太过分,我宁可你再把我推下去!”我一脸大义凛然。
“你看你,说得什么话啊,好象我乘人之危似的,再说了刚才也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吧,怎么能用这个‘再’字呢?”他还一脸委屈了。
“少废话,快说吧。”
“做我妹妹吧!”
“……好啊,大哥!”我本来就不讨厌他,而且刚才也答应了,于是很痛快的认他做了大哥。
“大哥到底来干吗啊?”我又问回原来的问题。
“偷东西啊!”他眨眨眼睛。
“偷什么?偷什么啊?”我的神经又兴奋起来了。
“偷心啊!”
“……谁的心?”我狂晕,
“维妮!”
“……哦,大哥,我有事,先走了,不陪你了,回头见。”我匆匆溜走,留下他一个人在树上发愣。
跑到水池边,捧起一捧水,洗洗脸,想冷却一下自己的头脑,根本没用,大脑还是乱乱的,我狠狠的对着地面啐了一口,暗自想道“什么事啊,她欺负我就不说了,教师偏袒她我也不说了,好容易找一大哥,还是她的崇拜者,难道维妮就不能离我远点么?”
“叹息,找你半天了,怎么躲在这里?”是佛洛。学院里顶尖的男法师,他和别人不一样,不会瞧不起我,而且常常还很帮我。
“有事儿?”我平了平心情。
“对啊,祭祀要分班了,你准备做风祭祀还是血祭祀?”
“风祭祀还是血祭祀?风祭祀吧!”
“你疯拉!风祭祀比血祭祀血少太多的,怎么可以?现在几乎没人练风祭祀的。”
“没人练我菜肴练,维妮练血祭祀吧,那我要练风祭祀,我才不要和她在一起!”
“别任性好么,这关系你的一生啊!”佛洛有点着急了。
“我就是任性,就任性,这是我唯一摆脱维妮的机会了!”我癫狂的叫着。
“再去找教授商量一下好么?一定要慎重啊!风祭祀导师可是普老头啊。”佛洛企图说服我。
“不去了,就选风祭祀,普老头句就普老头,我不怕,佛洛,你若还是我朋友就少说话,我今天心情极度不爽,别让我对你发火。”我转身走了,佛洛还想说什么,但是,张了张口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晚祷课,维妮没来,让别人带假了,我庆幸她不在,因为这次课是大家选班的事,我选风祭祀就已经让全班哗然了。若她在,就更不知道会有什么挖苦了。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而动手打她,她可真是我的麻烦。
晚祷课快结束时,维妮回来了,满面春风,看来我大哥成功的俘虏了维妮的心。但当她看到我的时候,脸色骤然暗淡下来,冲我撇撇嘴,我扭过头不理她。明天,明天句不用面对她了。此刻,普拉柏教授进来了,一脸阴沉,说道:“有些人,违反校规,攀爬古树,居然连树都踩坏了,我希望这个人能自觉站起来,我将从宽处理,否则后果自负。”我正要站起来,一把被佛洛拉住。
“你想死啊,他能饶得了别人,是绝对饶不了你的,况且,那棵银杏是他的心头肉,他的骄傲,别送死了,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做的。”他耳语道。
“佛洛,你嘀咕什么呢?”普老头的确怒了。
“没什么,我在问他是不是她弄的,她说不是。”佛洛很贼,不但给自己开脱了,还将我拉出了浑水。
“胡说,就是叹息搞的,她弄断了银杏树枝!”维妮尖着嗓门喊道。
“哦,你是怎么知道的?看见了,还是听什么人说的?”佛洛问她。
“……我……猜的,只有叹息……”维妮一定是听我大哥说的,但是她没有胆子说是听我大哥说的,因为普老头最讨厌修炼院的人,特别是盗,如果再让他知道维妮私会修炼院的盗王,那倒霉的就是维妮了。
“够了,都给我住嘴,我想知道大家对以后的前途如何考虑的。”
“我想练风法师。”佛洛坚定的看着普老头,又看看我。
我吃惊的张大嘴巴,别的人议论纷纷,风法师――太吃亏了。
但普老头却是很高兴的。他在学院专教授风法师,风祭祀,他继续询问大家,都是血法师,血祭祀,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但普拉柏教授最宠爱的祭祀――维妮也选择了血祭祀,这使普老头好生失望,他不屑问我,跳过我,询问别人,后来,他准备离开了,我鼓起勇气,大声说;
“普教授为什么不问问我的选择呢?”
“你的?难道你会选择风祭祀么?”他的目光让人有些害怕。
“是的,我决定了,选风祭祀。”我的声音在颤抖,手心也出了汗,但我终于说出来了。这让我骤然放松了。
“明天你和佛洛一起来找我吧。”普教授毫无表情的说。
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,风法师和血法师的区别在于,风法师比血法师多一项敏捷术,而血法师则比风法师多一项守护天使(Guarding Angel)(其实就是最后演化为战士的技能――泰班的礼物。只不过那是由法师写给战士的卷轴,第一个写卷轴的是一个名叫泰班的法师,所以在战士那里称为泰班的礼物)。而祭祀就比较累了。血祭祀全靠修炼强壮和体质来加强自己的抗击大能力和防御。同理,风祭祀只能通过不断的奔跑训练自己的速度,
尽管我与佛洛在同一个修炼室,由同一个教授授课,但我们联系的内容完全不同,他常常是口中念念有词,双手做着古怪的动作,而后周身自下而上的被一圈光环所包围,最后光环消失,此刻他就可以足下生风了。而我常常在室外进行一番祷告,而后开始体能训练,起初普拉柏教授对内我进行一次短跑测试,中长跑测试。他没说成绩如何,只看他黑了个脸,似乎很不满意。他让我在腿上捆沙袋进行50次50米往返跑,再有50个蛙跳,50个仰卧起坐,50个……,这仅仅只是体能训练,祭祀法术练习依然不减。而后是晚餐,晚祷,最后是就寝,等待重复的生活。尽管我已经不与维妮一起学习,但每天的晚祷课依然在一起,维妮的举止,眼神对傲慢与偏见做着最好的诠释,好在每天打运动量将我过剩的精力全部消耗,累得我只想睡觉,所以对于这种非物质的侵略也可以视而不见。那些原来与我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同学,现在更加疏远,不过,我不在乎,我只求尽快离开这个破学院。
渐渐的,我发现普拉柏教授对我的成绩越来越不满意了,其实我也清楚,那是因为我成绩进步越来越慢,而最好成绩离标准距离还有不少差距,我真的迷茫了,难道我选错了?难道做不了盗王,做风祭祀也不够格么?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差?我原先坚定的信念在原地踏步的成绩下被踏得体无完肤,薄如纸片。我几乎要做逃兵了,但每次看到佛洛,我都无法开口,告诉他我的懦弱,要不是我,他应该和他的好友在一起学习修炼血法师的啊。我现在又怎能抛下他一个人走呢?可是对他的愧疚又不足以支撑我摇摇欲坠的梦想,一切都处于混沌之中。我――开始失眠了,最初是一两个钟头,继而是大半宿,最后是彻夜难眠,我每天的体能只好靠施慕妮安的全能来维持,可是这就好象靠打葡萄糖可以维持生命却不能阻止饥饿一样,脾气越发的糟糕了,我居然在晚祷课上公然顶撞了普拉柏教授,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了。
这天夜里,我听到窗外有人走动,声音很轻,我想,恐怕是自己已经神经衰弱,幻听了吧,而后轻微的叩窗的声音,我心中不由得一惊,轻声问道:“谁?”
“叹息,我是你大哥,寿司。”
尽管大哥很少来看我,但是他磁性的声音我决不会听错,拉开窗栓,看见他一身夜行衣,潇洒中颇有几分不羁,他纵身跳进房间,掩好窗户,我正要点蜡,却被他挡住了。
“别点蜡,普老头会发现的,我来看看你,最近好么?”
“恩,不错,还成,你也知道没有维妮一切都……哈哈,不一样了,哈哈。”我笑得很干涩。
“好?那怎么眼睛青的像个乌眼鸡?风祭祀很辛苦的。”
他不说这些还好,臆说这些让我觉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从不曾哭泣的我第一次泪眼婆娑,大哥一语不发,停了半晌,说:
“别哭了,眼泪解决不了问题,我来是帮你转运的。这个给你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拿出一双长鞋。
“我有长鞋,不用了。”
“不一样的,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我接过长鞋,发现比我的轻很多,鞋身似乎放出淡蓝色的幽光,但当你仔细去看,却又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知道为什么祭祀总没有盗贼跑得快么?”
“练习不够吧。”
“不,你的练习足以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盗贼。记住,当你奔跑的时候,不要老想着你和维妮的矛盾,也别想尽快摆脱这里,更不要想别人说风祭祀如何没用,这些都会扰乱你呼吸的节奏和步伐的频率,你只要想着你将成为BSS第一风祭祀,你的优点,想着跑步是一种享受,心情一定要放松。那才能将你所有的潜能和长鞋的功效发挥到极至。”
“大哥,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事情?”我颇有些诧异。
“因为我是你大哥啊!维妮是个好女孩,试着接受她好么?要知道,你和她一个是我的眼睛,一个是我的心头肉,哪个我都想保护好。可现在你们两个矛盾最大,这让我痛苦,答应我,别对她抱偏见好么,尽管我知道往往是她的错。”大哥一脸无助,我对维妮的控诉骤然间消散了。
“我该走了,做个好梦。”大哥拍拍我的肩膀,从窗户中越出,几声狗吠从远处传来。
第二天,我换上新鞋,想着大哥告诉我的哈,成绩的确提高了,但我觉得新鞋起了主要作用。普拉柏教授用迷惑多过欣喜的目光看了看我,在成绩单上写下我新的记录。我觉得我又有了新希望,生活一天天变得美好起来,那些练血祭祀的同学也渐渐与我亲近起来。
当第一只知了叫的时候,我们进入实习期,此刻,离毕业还有两门课――雷提的权能和圣灵愤怒就结束了,但BSS和JP的大战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,实习也就提前了。战场上,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,战争很快结束了,实习也结束了,但我却别开除了,因为我在同学的怂恿下,在战场上救了一个JP的盗贼,其实如果救了,顶多给一个关禁闭的处分,但我救了他又杀了他。神赋予祭祀救人的权利,一个祭祀可以因为民族仇恨不救敌人,但是祭祀绝对没有救人再杀人的权利,那样是对神的侮辱与亵渎。但普拉柏教授宣布我被开除时,没人为我哭泣,我只看到佛洛恨恨的看着我。他一定在心里骂我是个傻瓜,他早就劝我少和那些突然包围在我身边的人来往。无论怎样,一切都结束了,以前我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地方,当我真正离开时,却万分不舍,不为怀念,不为留恋,只为太多的耻辱留在这里,将永远留在这里不得以洗刷。
大哥几乎天天来看我,我说,你回去吧,我不会想不开。
大哥说,我知道,就是来看看你。
然后大家都只有沉默。
有时,我会爬过学院的高墙,趁着夜色去看佛洛。
佛洛说,回去吧,我毕业就去看你。
我说,我知道,只是来看看你。
然后大家都只有沉默。
我渐渐的面对现实了,开除,一切都结束了,我收拾好渔网,打鱼吧,人总是要吃饭的。
这次,我打算到大草原上的水洞去打鱼,尽管那里全是JP,但那里有最美味的鲈鱼和鲟鱼,抓到可以卖个好价钱,值得去冒个险。当我刚到达水洞,已经有一群JP在那里守侯了,西亏我有准备,先念了绝对屏蔽的咒语,一个巫师对我使用箴言术,一手持大斧的战神劈头盖脸一阵猛打,幸亏屏蔽成功,我得以逃生,用了看魂,天空中全是BSS的灵魂,居然还有维妮和大哥,已经来不及顾及与维妮的恩怨,先救下他再说,而后,是大哥,其他人,我的屏蔽越来越弱,怕是逃不出去了,不论怎样,引JP离开洞口总是好的,只好向洞内跑去,对方见我是风祭祀,于是只有一个盗王追我,无形中却听见有人多我说:“叹息,我来帮你。”是用了隐身术的佛洛,他的声音我永远记得,只听的身后一声尖利的鸟叫,追兵应声倒地,等我们再回洞口,JP已经全被解决掉了。
再看身边的人,多半是学院里的同学,他们已经毕业了,而我,永远挂了个开除的名声。他们想和我打招呼,却又觉得尴尬,我从不曾想和他们打招呼,只定定的看着他们,局面僵住了。
“叹息,谢谢你,以前的事,我觉得……”
“维妮,别说了,如果你是来道谢的,那大可不必,若是道歉也就此打住吧,太迟了,若是挖苦我,也就省了,我累了,不想和你吵。”我第一次这么刻薄,没有给大哥面子,直到后来都成了我心里的一块伤。
我脱下那双让我曾经幸运的长鞋,塞还给大哥:
“大哥,谢谢了,以后我恐怕用不着了。”
大哥嘴唇翕动几下,想说什么,终于没有说出来。
我看了看佛洛,没说话,在水洞中艰难的走着,一行清泪从我脸上滑下,佛洛尾随我,走了。
一年后,又是第一只知了叫的时候,我和佛洛有了一个孩子,但佛洛却在一次行动中消失了,没人见过他的尸体,也每内人见过他的踪迹。
孩子对我说她想当祭祀,而我告诉她,去修炼院吧,不然下场和我一样惨。
孩子有一个同学,对她很好,那男孩很像我大哥,也很像维妮……
至于普拉柏教授,在一次战役中被JP救N次杀N次,最后羞愤离开,不知所踪,可能因为我也过同样的事才羞愤不已,反正一切都不得而知了。
此时又是第一只知了叫呵……,难道一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