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瑙的风铃(六)
作者：FS.卡特琳娜
第六章：命运
夜晚的凉风轻轻掠过白桦，树叶发出清脆的沙沙；少女抚摸着树干上的印记，许久没有说话。
“……过得好吗？”青年本来有许多想要说的话，却哽咽在喉咙，半天只说出这句话。
“……恩，好。”
“是吗，那就好……”
“…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？”少女脱下身上灰色的斗篷，丝质的的至尊袍配上骑士帽，显示出她幽雅的体态和高贵的气质；她如白玉般的手中握着祭祀荣誉的象征……神圣权杖。
“记得。”青年转过身，轻轻地念起咒语，右手一展，如同凤凰一般的火鸟飞入夜空，刹那间化为无数的火球，如同彗星一般，带着长长的彗尾，向四面八方散开，火球的光芒把天空照亮。
“伟大的欧雷姆神啊，请赐予我你神圣的力量……”少女举起权杖，瞬间周围的树木发出耀眼的绿光，绿光随即化成一个个飞舞的白色火焰，如同萤火虫般，不断在天空中飞舞，慢慢靠近，变为一层光的壁障，把两人包围在中间。
“我爱你，蕾利雅！”
两人在光环中拥吻，仿佛整个时间停止在这一刻。
龙族历279年秋。
“……和平、战争、革命，历史旋律上的三个节拍总是周而复始，如同无尽的华尔兹。”年迈的大法师，说完这些话，叹了口气，转身走出到窗口那里。
“魔法的秋天……好象成为战争的好时候，我还是怀念这里是个小渔村的时候。……对了，纪。”
“在。”
“你认为我们获胜的可能性有多少？”
“没有。”青年冷静地说出了两个字。
“没有……”老法师苦笑了一下，“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做什么？”
“想死的为了荣誉去战斗，想活下来的去投降或者去拜索斯。毕竟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几何倍数。”
“恩……荣誉，年轻人，你不想获得荣誉吗？”
“我想战死！但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卷进战争。”
“你还不能死，你要好好活下去，为了这片土地和人民。”老法师双眼露出了光华，“死这种事情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去做吧！”
“纪，要撤退了！你还要去草原？！现在打仗，蕾利雅不会去的！”年轻的教皇再也忍不住，拉住法师的手。
“不！那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。我一定要去！”
“那我和你一起去！一个人太危险！”
“不，你应该掩护这些人去拜索斯，队里没医生，这是你的责任！”
“……明白了，答应我，活着回来！”
“我不会死的！”青年笑了笑，祭起敏捷术转身向草原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草原
半年来的战斗破坏了这里的一切……铁蹄踏坏了美丽的草原，战火烧毁了茂密的树林，鲜血染红了清澈的河流，呐喊响彻了整个天空。
约定的白桦树只剩下干枯的树干，还有上面九条印记。树的旁边站着个陌生的女孩。
“你是谁？”青年问到。
“是大魔导士利基路先生吧！”很少被称呼姓的青年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。
“是的。”
“蕾利雅小姐让我给你些东西，并让我转告一句话。”女孩递给青年一根女用的神圣权杖，还有一根精致的项链，项链的坠饰是个纯银的十字架。
“小姐想对您说：‘对不起’”
“她现在在什么地方！”少年用颤抖的手接过权杖，努力控制着自己说到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能说。”女孩彬彬有礼地说到。
“……是吗。”青年伸出右手，抓住女孩的喉咙，赤色的火焰从手上冒出。
“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……”
杰彭，雷诺斯市。
整个城市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，人们在广场上跳舞庆祝，狂洒鲜花和啤酒。
酒吧里，一群从战场回来的战士大声讲述着战场上的故事。
“……嘿嘿，你不知道公爵有多厉害！他在大丛林一个人冲到伊斯的军队里，一个火鸟就放倒一排人……”
“啊？我本来以为公爵是战士呢！”
“别吵，接着听我说！后来伊斯的那个什么，叫什么的……一个大法师，一个白胡子老头，听说是最厉害的，提出要和公爵决斗，公爵理都没理他，说了句‘你不配！’转手一下就取了他的头，旁边那些伊斯的草包根本就拦也拦不住……嘿，那场仗我们大胜！”
“那很快我们就能赢了吧！只要夏•迪比斯公爵在，在初雪前我们就可以凯旋了！”
“可不是！那些伊斯的家伙人少，装备又差，要是我早就投靠公爵！”
“就是就是……”
“听说公爵马上要结婚了！听说新娘是伊斯的！”
“是俘虏吗？漂亮吗？”
“才不是呢！那个女的本来是在杰彭修行的，后来被征做随军祭祀的时候被公爵看上的。婚礼的那天，听说国王都要来。说实话我觉得新娘比皇后还要漂亮！”
“真的吗？我倒要见识见识……”
“打听一下，新娘叫什么？”一个穿黑斗篷的，模样看起来象法师的人说到。
“叫什么克罗歇尔小姐，名我不记得了！”
“蕾利雅……”那个人自言自语到。
“对对对，就是这个名字！”
“谢谢。”穿黑斗篷的男人转身走出了酒吧。
夏•迪比斯公爵的婚礼在雷市的教堂举行，市里的人们都放下手中的活去观看他们的英雄的婚礼：从市中心到教堂的路上铺了红地毯，上面撒满鲜花；国王的亲卫队维持着婚礼的秩序；在围观人群的簇拥中，公爵的马车缓缓驶过，最后停在教堂门口。
马车的门打开，新娘披着洁白的婚纱从车中慢慢走下，阳光透过她的面纱，反射出让全场人窒息的光华。
她的表情很平静，如同白玉的塑像。
新郎并不在车上。
“蕾利雅！”人群中一个声音划破喧闹的吵嚷，“蕾……利……雅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